路明非小心翼翼走过去和她打着招呼。绘梨衣歪了歪脑袋,毫不害怕,指了指嘴轻轻摇了摇头,示意自己不会说话。
仿佛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正确的一个人,他们意外合拍地走在了一起。绘梨衣随身带着纸和炭笔,路明非后来也是,全程纸上交流,时不时发出傻笑声。只有路明非一个人的傻笑声,但绘梨衣失焦迷惑的瞳子愈发奕奕有神,连带着路明非了无生趣的样子也变得有活力了起来。
而此刻,那片花圃正含苞待放。
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季节,适合从新开始,却不适合从头来过。
路鸣泽清楚记得当时自己的反应,他下意识地看了眼依然紧握手中弓矢和腰间别着的长剑,剑鞘上不知何时沾染了野兽的血,许是在马背上蹭到的,眼下已经凝固了。
04.
跟着家族的围捕队伍漏夜前行时,路鸣泽还在想:哥哥这个蠢蛋,现在应该和绘梨衣两个人不知道在哪个旮沓角落里露宿吧。他的羊毛外套忘记带了,为了轻装前行也不是这么个轻装法。
他转念思考着路明非看到自己的样子,会是惊怒,还是恼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