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、少年之死 (第4/4页)

有什么精怪将修掳走了，也不愿意去想第二种可能的合理性。

    但，第二种可能确实是十分合理的——如果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的话。

    如果摄政王那边早就得知了修外出调查他的计划，如果他们的一切行动都被人看在眼里，如果从青楼闹事开始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……

    纯白的衣角飘然从眼前落下，跌在地上的少年如瀑长发弯弯曲曲披散开来，昔日神采奕奕的脸庞呈现出一片了无生气的惨白，眼睛张得大大的，涣散的瞳孔里映衬出蓝天白云，站在艳阳下的冥豹如坠冰窖。

    他几乎是崩溃地扑过去，抱起少年，手颤抖地伸到少年鼻下。

    就如同他刚才感受到的一样——没有任何气息。

    冥豹曾经以为自己经历过绝望，但真正的绝望不是那样的，不是你一下子失去至亲就叫绝望，真正的绝望是当你好不容易从低谷中爬出来，再次抓住了希望时，又把所有的一切都从你身边夺走，再次将你推入深渊——就像现在这样。

    冥豹像疯了一样地抱起少年，用此生最快的速度直奔皇宫，他不信，他不要，他不想，他好不容易又有了想守护的人，怎么能……怎么可以……

    然而，当李御医老泪纵横地摇着头宣告那个残忍的事实时，他彻底地崩溃了，他用几乎能将人捏碎的力道抓住李御医的肩膀，嘶吼着求他再想想办法，他瞪着血红的双眼一直发疯，直到李御医铆足劲狠狠给了他一巴掌，直将他扇得嘴角流出鲜血，用疲惫地声音缓缓说道：“去通知神官吧，就说，皇上驾崩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