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喜低哦了一声,却抻直腰没动,许锦挠挠头催促:“那大武生润嗓补妆时儿有限,二奶奶你再慢着恐就见不到他哩。”
他老把二姨奶奶叫成二奶奶.....桂喜忽然惊跳起来,差点把椅子碰摔了,二老爷依然在和谢骥说话,连正眼都未瞧她,却
伸手将椅子扶住。
桂喜顾不得甚麽,脚步仓皇出了花厅,无头苍蝇似的乱走,许锦在后直跺脚:“二奶奶往左走,左走,右面是宫厕,宫
厕。”
桂喜辄身回来,跟在许锦背后一步一趋,斜阳把端王府的白墙碧瓦黄琉璃、皆染成萋艳哀绝的血牙红,几只黑乌鸦呆呆立
在枝桠间,像在盯看穿廊丫鬟手捧的满盘大rou,许锦深吸口香气,嘴里不忘插科打诨:“jiejie诶,你端的是甚麽rou?可是唐僧
rou?”
没人睬他,只有个年纪尚小的丫头瞟他一眼,抿嘴想笑又不敢,管事mama一路盯得严,不允轻浮。
渐渐人迹减少,过了个月洞门似乎又在倒走来时路,桂喜闻到油彩飘来的气味,果然一对扮青衣和小生的掀帘走出房,
跟着戏头匆匆去台前热场,那唱跑调的小花旦坐在台阶上沮丧地抹眼泪,看见许锦竟彼此相熟,她哽咽着嗓子唤声锦哥哥,许
锦就有些走不动路。
“可是在这里?”桂喜语气薄凉地指着问。
“在前面,在前面拐个